2013年2月23日 星期六

022313 《流浪者之歌》魯斯塔維合唱團&雲門舞集@戲劇院

圖片來源:http://www.ntch.edu.tw/program/show/2c9081373a6633c1013a67bf3dc30022?lang=zh

        兩年內再遇《流浪者之歌》,有別於前次的昏迷,這次算是盡可能的打起精神細細品味,令我感動的點仍然相同,但這次看到了一些新的發現,可說是映照到現在的生活。

        這次的《流浪者之歌》最大的不同、也是最享受的部分就是魯斯塔維合唱團的現場獻唱,再我看來戲劇院一直有音響效果不是非常好的狀況,現場演唱提供了更好的視聽效果,不過,這也讓我看的很分心,不自覺得會把眼神飄往那群身穿黑色傳統 服飾、腰上佩劍的喬治亞人身上。

        順著演後座談一位觀眾的發言,94年《流浪者之歌》之前的作品是93年的《九歌》,兩者在舞蹈上有著相似延續之觸,林老師自己也坦承,雖然每次都想做一些不同的東西,但是身體感、精神是會自己延續的。因此當林靜君出來時,我一直想到《九歌》中的女巫,在大家拿葉子槌打自己的身體,像是苦行似的,也讓我想到集體儀式的片段。

        不若《九歌》有清楚的神話/遠古傳說的對應角色,《流浪者》裡面有著的是祭典、禱告、跋涉(苦行),以「人」、身體和抽象的寄託為中心。以及最重要的聖河「恆河」。舞作中用的數量最多的道具就是三噸半的黃金稻榖、掛有鈴鐺的樹枝以及火盆。配上合宜的燈光設計,映出金黃色稻榖可以有個荒蕪和豐盛。特別是最後一幕稻榖從天落下,嘩的一聲,蘇菲式旋轉及歡愉的向上揮灑稻米,帶給人難以言喻的震撼和感動。

        開頭,在蜿蜒的聖河過生活的人們,扭動著身體、受盡磨難的撲倒在稻榖丘上(我都要覺得第一排的人在此時泰半被稻榖攻擊)。中段,特別注意到其中一幕兩對舞者,男舞者將女舞者扛在肩上,基本的支點只有(女)一條腿和(男)一隻手臂的環扣,緩緩的前行,像是在人生的某些片段中,人是需要依靠他人的襯托和扶持,或是需要去襯托他人才有辦法努力前行的縮影。

        另外,在舞台右側站立了70分鐘的僧侶,對應著舞台上受苦、祈求、歡愉的人們,訴說著變與不變、常與不常,既簡單又深刻的道理。舞台無聲時,仍可以聽到從天而降的稻榖刷刷刷的打在僧侶身上,靜定的看著這一切緣起緣滅。

        從林老師和說著俄文和喬治亞文的合唱團藝術總監安佐先生和藹有禮的問答中得知,這支舞是先編完才找音樂,沒想到一段段的舞作和樂曲的搭配是如此湊巧的合適,只需要些微的修改即可。而現場搭配起來,合唱團團員必須配合舞作的進行定速,無法依照當時的心情或快或慢,且必須站立將近90分鐘不休息,相當令人敬佩。來自各個地方的民歌,雖然是採自一個地區、一個民族的精髓,但是卻有著普世的渲染力,可以令世界各地的觀眾感動落淚。

        很認同林老師講的一段話,大意是,很多人會問雲門為什麼一直重演舊作,而林老師說,因為有人沒看過想看、有人看過還是想回味,表演藝術不像書本一樣,出版之後可以輕易地在人群中流傳開來,而表演藝術的觀賞經驗在幕落後就只存在每位觀眾的心裡,無法複製,如果一個演出可以一演再演,成為一個地方人群的共同記憶和符號,那麼一個社會的美學才有可能形成。

        得誠實的說,最近的心情有點浮躁,看著最後畫圓時,心裡邊想著,阿,燈光下的圓圈真美,同時也想著,它到底要畫幾圈才會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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